您现在的位置:

气体废料 >> 正文 >

在这里,有绝佳的用餐体验 - 教学 - 教育教学 -

□吴燕妮

逢年过节,父亲总要在老家拜神的,拜完天神,再拜祖先。
冬至回家,父亲对我说:"给你祖母上炷香吧。”
我焚香奉烛,躬身而拜,抬头望见祖母的遗像,照片上的老人目光慈祥,双唇微启,像是有许多话要对我们说。
岁月如梭,何曾停留。祖母离开我们已快二十年了,但她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,时常勾起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。
记忆中,祖母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,发丝柔顺、光滑,不掺一根青丝。童年时,常看祖母躺在小院的竹椅上,淘气的我爱跟在她的身旁,缠着她给我讲故事。阳光照在祖母一丝不乱的发丝上,散射出来的光是银色的,十分好看。
小时候的我,喜欢看祖母梳头。晨光斜照过老屋的木窗棂,分隔成几束细长的光带,光里有轻尘飞舞。祖母坐在窗前,解开蓬松的发髻,那一头银丝几乎及膝,她侧着头,用一把木梳子细细地把头发梳理一遍,然后拿手指抹一点儿茶油,柔顺的头发被绕到脑后梳成发髻,再用一根银簪子别起来,纹丝不乱。
在我少时的记忆中,祖母是温和可亲的,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。幼时我体弱多病,祖母常为我煎熬中药。我畏惧中药的苦,总是不肯痛快地喝。祖母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粒糖:"乖,快喝了,喝完有糖吃。”为了吃糖,我便止了哭,乖乖把药喝了。病好后,又是祖母寻来五指牛奶皮、山地豆藤给我煮开胃粥,味道那个香啊,让我至今念念不忘。
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我们老觉得肚子饿。白天常有石磨米粉挑到村里叫卖:"米粉咧,有石磨米粉——”卖米粉的叫卖声响亮悠长,姐妹几个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,缠着祖母要吃米粉,祖母心疼我们,可又没钱,便只好从米缸舀出两碗米,用布袋装了,让我们拿去换米粉解馋。
生活中,祖母对孙辈爱护有加,但并非没有原则的溺爱,姐妹们若犯了错,照样得吃苦头。印象最深的一次,是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,不熟水性的几姐妹偷偷到村里最深的大水塘玩水,祖母得知后,气急败坏地赶来,把几个浑身湿透、玩得疯癫的丫头抓回家,臭骂一顿,并扬言要告诉父亲。我们害怕极了,父亲是严禁我们去水塘玩的。晚上父亲回来果然大发雷霆,不给我们姐妹吃饭,以示惩戒。
夜里,我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。祖母问我:"丫头,是不是饿呀?”我可怜巴巴地说:"饿。”祖母悄悄地起来,到厨房捧来一碗饭给我吃。记得那饭有肉有菜,与其说是吃剩的,不如说是祖母故意给我留下来的。
那时候,姐妹们争着和祖母睡,祖母最疼我,总是让我跟她一起睡。我和祖母同铺而眠,直治疗癫痫疾病的费用是多少?到上初中。
一九九六年冬天,我在省城上学,接到家里的电话,告诉我祖母病重。我赶回家,祖母已经不在了!
很想再看看祖母,大姐把我带到祖母床前,我慢慢掀开低垂的帐子,把床单移开,眼前的祖母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我把手伸过去,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滑了一下,冰凉冰凉的,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暖。
是啊,痛失亲人的悲伤,没有经历过的,又怎能明白其残酷和无奈?
岁月如白驹过隙,转眼祖母离开我们已快有二十载,永别之痛渐渐被时光埋至心的底层。然过往如昨,怀念依旧,那些最真的感情,最美的记忆,总是藏在最深的岁月里。

© http://zs.tldxb.com  绛洞花王网    版权所有